州城。
伴隨著連夜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,州牧府、巡查御史、行人司、乃至神捕司,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片騷動之中。
行人司衙門。
賀賓急匆匆從住宅趕來,就看到胡德鐵青的臉色,不由詫異:“究竟出了何事?”
“你們看看!這就是我葉州的世家,竟然趁著兵亂,營造山寨,內藏兵刃上千,盔甲五十,弩箭也有四十九,呵呵……足可武裝千人,這是準備做什么?”
“上千兵刃,還有如此多甲胄與弩箭?”滿堂靜默,只剩下嘶氣的聲音:“這是準備造反吶!”
“不僅如此,還查出,此批軍械出自北燕,當場拿獲了一個正陽道的道人!從書信上來看,顯然兩方蓄謀已久……”胡德聲音里都抽著冷氣:“葉州出了這么大事,我們這些國君耳目,之前竟然都被蒙在鼓里?”
“此必是青葉郡行人司千戶出了問題,否則縱然兵亂,也不至于如此耳目閉塞!”賀賓額頭也有冷汗滲出。
行人司之命脈,就在于國君信任,出了這事,立即就岌岌可危:“查獲的是誰?”
“神捕司銅章,段玉……”
出了這種事,從頭到尾卻跟行人司沒有半點關系,就是真正能力不行了。
賀賓不聲不響,跪在地上:“鎮撫使,都是下官的錯,下官愿意將功贖罪!”
在心里,更是追悔莫及,怎么能夠想到,只是略微一個疏忽,那段玉竟然把天都捅破了!
胡德擺擺手:“現在計較這些毫無意義……我命,你去青葉郡,先拿了那里的千戶下獄,再立即查清此事,今晚就出發!”
“遵命!”
賀賓大聲答應,重重磕頭,轉身離開,出了大門之后,腳步竟似有些蹣跚……
……
轟隆!
天上一個悶雷,轉眼間就有傾盆大雨。
淅淅瀝瀝的雨點瞬間打下,令窗戶上的桑皮紙糊了一片。
“山雨欲來啊……”
丁讓關緊窗戶,回到桌案前,寫著請罪的折子,嘴角卻不自覺地帶著些笑意。
實際上,這事他的責任很小,而神捕司破了此案,也算將功折罪,唯有行人司,肯定要被狠狠記上一筆,說不定胡德都會因此降職。
‘若這次胡德不去職,反而說明國君的龍體愈發不堪了……’
莫名的,一個念頭浮現,又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