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曉蘭剛準備親自泡茶,就聽見黃運生的質問,頓時臉色一變,端著暖水瓶轉身笑道:“黃市長,鄭老板怎么可能是騙子?一定有哪里搞錯了。”
宋維揚沒有吱聲,從容不迫站在那里,他在琢磨黃運生的用意。
“我在京城工業學院,嗯,現在叫北理工讀書的時候,班上也有兩個粵省同學,”黃運生自己拖椅子坐下,翻著課本說,“他們講的粵普,可跟鄭老板有很大不同啊。”
宋維揚跟著坐下,笑道:“粵語也分區域,就像川話有不同口音,少許差別實屬正常。”
“那可不是少許差別而已,有些詞匯的基本發音他都搞錯了,”黃運生繼續慢悠悠翻課本,“那位鄭老板的口音,仔細推敲,反而更像西康省這邊的方言。”
宋維揚好奇道:“黃市長在北理工學的是語言專業?”
“哲學。”黃運生給出個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“哲學好啊,我特別崇拜哲學家。”宋維揚說。
黃運生好笑道:“別轉移話題,說說那個鄭老板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黃市長認為是怎么回事,那就是怎么回事,”宋維揚身子趴桌上湊過去,“您說我這句話有沒有哲理?”
“小機靈鬼兒。”黃運生笑罵。
宋維揚說:“我覺得吧,在市領導的英明決策下,能夠良好發展容平市的工業經濟,那么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。黃市長,您覺得呢?”
黃運生問:“你是料準了我不會戳穿你?”
“我哪敢揣測上意啊。”宋維揚笑道。
宋維揚能夠如此篤定,源于上輩子黃運生一直不處理鐘大華。
鐘大華是第一個主動投效的容平人,是黃運生的馬骨,雖不值千金,卻有示范作用。一旦處理此人,那其他投效黃運生的人該怎么想?沒有誰是絕對干凈的!
所以,只要鐘大華不搞得天怒人怨,那黃運生也只能忍著。
黃運生能夠忍受鐘大華好幾年,那么也能夠忍受一個冒充港商的騙子,前提是要有好處。而且,黃運生既然主動說出來,也就排除了搞突然襲擊的可能。
可憐鄭學紅還想著什么蔣干盜書,人家早就把他識破了。這家伙所謂的粵普,源于國家隊選拔集訓時認識的粵省隊友,糊弄沒見識的范正陽可以,但要糊弄北理工畢業的黃運生就困難了。
黃運生也沒揪著騙子窮追猛打,而是不著邊際的問:“下個月,罐頭廠能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