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讓乃是出了名的清廉之官,住宅十分清貧。
段玉不以為意,望著面前略顯破舊的宅子,上前叫門。
片刻,一個門子出來,臉上帶著詫異:“閣下是?”
“歷元縣段玉,求見丁公!”
段玉提著個禮盒,又塞了一塊銀子過去。
那門子收了,掂量一下,覺得足有二三兩,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:“我只能為你通稟一聲,至于見不見,那就是老爺的事情了。”
“這個自然!”段玉頜首,看著門子進去,片刻后,大門打開:“老爺有命,在書房見客!”
“有勞了!”
段玉跟著進去,過了一個小花園,饒過大廳,便到了書房。
丁讓一身常服,正在看書,見到他手上的禮盒,頓時不悅道:“到我這來,何必還拿這些!”
“只是一些普通的筆墨紙硯而已……”段玉一笑:“來見大人,不敢失禮!”
“既是如此,這次便算……”
丁讓肅穆的臉上多出一絲笑意,讓旁邊的管家接了禮物,又命令婢女上茶。
那管家婢女看向段玉的眼神頓時多出一絲不同,他們知道自家老爺的難纏,能讓他收下薄禮,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事。
段玉輕輕呷著茶水,心里卻是笑而不語。
丁讓雖然清廉,但自己可是知道,對方十分欣賞前朝書法大家王煦真的字帖,因此昨夜已經偷偷送了一幅去他的外宅處。
今日態度如此,便也可以理解。
丁讓望著段玉,就見一翩翩少年,十六七歲,氣度瀟灑,眼中不由就多了一絲異色,問道:“段公子所來何事?”
“為謀個出身……”段玉現出苦笑,將行人司之事說了。
“原來如此,你們兄弟報效朝廷的心思,老夫是知道的,當初秦飛魚還是老夫保舉的呢,如今履立功勛,老夫也與有榮焉……你大好人才,去做那些陰私之事,的確是委屈你了。”丁讓捋捋胡須,心里有些思量。
雖然上次周家之事,令他略微有些不喜,但這兩兄弟看起來都是可造就之才,特別是早早有了關系,或許可以培養一下。
此外,不論文武官僚,對于行人司這種特務機關都有一種天生的敵意,對他而言,對方分薄了他的監察之權柄,更是如鯁在喉,不吐不快。
因此,當真是一拍即合。
丁讓當即允諾會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