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啊,鼠標,你去爭精英,我們多沒壓力。”
有位臉上好幾粒青春痘的男生回頭嚷著。那位剛拿到表格就受到如此攻訐的胖男生,被稱為鼠標的,一臉迷糊樣,有點生氣了,直嚷著:“你精英行吧?你擼得渾身都是精。”
“就是啊,牲口,笑話誰呢?打牌輸了飯卡,想找回場子也不是這么干的吧?”聲援鼠標的來了,是豆包,兩人不但是哥們,長相都像哥倆。那被稱為牲口的被兩人一擠兌,仿佛有殺父仇,奪妻恨一般,咬牙切齒道著:“豆包,你小子別得瑟,晚上繼續干,不把你路費洗干凈,你就不知道你牲口哥怎么叫的。”
兩方慣常的互相人身攻擊了幾句,鼠標嚴德標和叫豆包的豆曉波一個宿舍,雖然這哥倆學習和訓練科目時常墊底,不過玩牌可不是蓋的,不管斗地主、詐金花還是跑得快,玩得一個比一個溜,跟他們玩得,不但輸錢,有時候連飯卡也難保。
可惜哥幾個的風光可帶不到教室來,臨近畢業,實習和就業的心病愈來愈重,嚴德標看著表格,一筆一劃填著,很簡單,姓名性別籍貫加上政治面貌一類的,有個非客觀項,是問你為什么要當警察?這當然知道,除暴安良,維護和諧社會唄。他剛準備填上時,背后伸過一只手來,把表格搶走了,沒看,一揉一撕,裝口袋里,大搖大擺走了。
是坐在最后的同室余罪,鼠標一看余罪那得性,他傻了吧嘰看了豆曉波一眼,奇怪地問:“豆包,他又咋拉?人格傾向有問題啦?”
“不咋,人格沒問題,人有點問題。”豆曉波道,笑了,警校學員的相互攻擊很多使用這種專業術語。
“哎對了,他怎么沒領表?要體能測試,牲口也跑不過他。”鼠標回頭一看,驚省了。豆曉波卻是一攤手道著:“我也沒領,你不瞎扯淡嘛,就有留省城的機會也輪不著咱們呀。”
“萬一呢,我是說萬一,牌亮手里是把同花順,那不拽啦。”鼠標搖頭晃腦,對未來的期許很大,眼睛亮亮的道著:“真要那樣,都不用鄉下了,我們那鎮上,要進編沒準得好幾年,都不一定能進去,知道回去干什么?大半夜擱街上巡邏,得多受罪呀,還掙不來錢,一月一千二,和環衛工人一個價……哎,等等我,跑什么。”
看著豆包哥們好不懊喪地起身走了,鼠標追著出來了,走下階梯教室時,不經意看到了解冰和安嘉璐那一對譬人,鼠標對著安美女笑了笑,鑒美之心,人皆有之,不過那笑容被安美女過濾,根本沒瞧見他。搞得鼠標出門時也郁悶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