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運生是空降干部,來容平之前,老領導給他的任務是踩剎車。
九二南巡雖然加快了改革步伐,但在國企這一塊卻曖昧不明——還是那句話,摸著石頭過河。
就連日后大名鼎鼎的聯想,此時的股權都沒有明晰。
去年,柳總想要脫離中科院計算所,把聯想直接納入中科院的名下。明年,柳總又趁著聯想在港城上市的機會,提出一個股份改造方案,即聯想資產55%歸國家,45%歸員工。結果上頭害怕“國有資產流失”,不予批準。
直到數年之后,聯想公司業績下滑,開始出現連月虧損,柳總才終于趁機完成股份制改造。
范正陽和宋述民在容平市玩得太過火,居然數次想要對酒廠進行股份制改革,并且還付諸實踐,這讓省里的保守派領導深感擔憂。若非遇到九二南巡,范正陽去年就該到政協養老了,也是他運氣好,還因禍得福榮升書記,原來那位書記被他生生給熬走。
黃運生走馬上任后,很快就發現不對勁,范正陽已經把容平市經營成鐵板一塊,他做什么事都被掣肘得厲害。
終于轉機來了,今年初,嘉豐酒業的廠X書記鐘大華求見,拿出了宋述民轉移國有資產的證據。黃運生連夜到省里拜訪老領導,老領導命令他一定要殺滅這股歪風邪氣,于是宋述民完蛋,范正陽嚇得立馬脫清關系。
嘉豐酒廠。
黃運生患有慢性鼻炎,濃烈的酒糟味讓他很難受,但依舊堅持走遍整個酒廠。
鐘大華全程陪同,介紹著酒廠的最新情況,卑躬屈膝就像個狗腿子。
二人來到廠長辦公室,黃運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,嚴肅道:“鐘廠長,我怎么一連接到兩封舉報信啊,全都在告你的狀!”
鐘大華愣了一愣,隨即叫屈道:“刁狀,這是有人告我的刁狀,宋述民的人還沒有清除干凈!”
“人家是實名舉報的,砸了飯碗也要告你!”黃運生怒道。
“誰?哪個狗x的在告我?”鐘大華也怒氣沖天。
黃運生冷笑道:“誰告的你,還要我當面向你鐘廠長匯報?那要不要我把名字說出來,配合著你打擊報復?”
鐘大華頓時就萎了,賠笑道:“市長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是想跟那個舉報的人私下溝通,看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,以后堅決改正。”
“我告訴你,鐘大華,你的酒廠書記兼廠長,我隨時都可以撤了,以后好自為之!”黃運生說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