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鈴鈴電話響了,正看著檔案的許平秋隨手拿起了,一聽又是治安上王支隊長要求協調一部分警力,登時拉下臉了,電話里軟硬不吃的耍著賴道著:“王支啊,就一幫偷雞摸狗的你至于調我們刑偵上的警力么?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這處長純粹個空架子,平時人家照顧面子給調倆人,一到年節,那兒不缺警力,除了我的司機,調其他人我說話不管用……嗨嗨,不帶這么說難聽話的啊,要不,我和司機,聽你調遣……”
擋回去了,扣下電話時,許平秋臉上有點苦笑,電話里王隊長是大倒苦水,臨近年節全市盜竊案件井噴了,特別是機場、車站一帶,每天四個反扒隊上百名便衣出勤,抓回來的毛賊那天也有幾十人,愣是扼制不住此類案子上升苗頭。
不是不幫忙,實在是刑偵也是焦頭爛額,光元旦后的十幾天里,全市發生了七起兇殺案,四例是搶劫殺人;兩例是情殺,其中一例是二奶殺了原配,另一例是原配有了相好,和相好一起殺了丈夫;七例中有最頭疼的一例是兩位娛樂城的小姐被殺,尸體被肢解后扔在鍋爐廠的一處廢棄窨井里,案發后負面影響很大,許平秋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該給接手這起兇殺案的二隊施加點壓力了。
拉開了抽屜,在一堆藥瓶子里找了一個,擰開蓋,倒了兩粒,就著溫水吞服了下去,揉了揉了額頭,下意識的動作是伸手,拿著煙盒,空了,他看了眼桌上煙灰缸里成堆的煙屁股,又想起了老婆的忠告,于是強忍著,沒有打電話讓司機去買煙,實在憋不住了,從煙灰缸里找了個長點煙屁股,點著,抽了兩口。
這座偌大的城市,繁榮的背后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罪惡,坐在他這個位置看得最清楚,省廳直屬的刑事偵查指揮處,前身是省刑事案件偵查總隊,建制的初衷是為了解決各地警力協調不暢,以及各地刑事偵查水平差異和能力不足的問題,不過事實上這里的擔負的責任更重,從建制初就被看作全省刑事偵查的中心和權威,坐到這個位置上時許平秋才發現,別說日新月異的犯罪手段和千奇百怪的案例,就是各地尚未解決的積案和懸案,都夠他喝一壺的了。
大同古城的偷牛案,這伙賊兩年時間在周邊三縣偷了一百多頭牛,案子現在沒有解決,驚動省廳了……
靈丘的盜墓案,十幾座漢代古墓被刨,贓物從買主手里追回來一部分,賊卻沒抓到……
偏關的拐賣婦女案,山里幾個村,有一半新娘全是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,當地警方去解救的時候,有些被拐婦女生的娃娃都會打醬油了,愣是不回原籍,倒把警察看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