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壽庚仿佛被女子的輕笑刺了一下似的,堅實的橫眉挑了挑,眼角的余光留意到她的神情變換,不動聲色地看著高存義。
這個弟子終究太過于木訥,讓他去傳話,自然也有摸底的意思,對方拒絕了,你就直溜溜地趕回來帶話?怎么也得和對方動下手。
連這等事情都辦不好,蒲壽庚心中暗哼了一聲,淡淡地說道:“那再議吧。”
“看來得你親自跑一趟了。”女子端起茶碗,手指輕輕地磕了磕碗邊,聲音不那么清脆,頓時對這碗茶失去了興趣似的放下,眉眼微斂,眼眸顯得有些狹長而嫵媚。
“有必要嗎?”蒲壽庚端正姿態,頗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。
女子嘴角再次翹起,冷冷地注視著蒲壽庚。
蒲壽庚勉強露出幾絲笑意,畢竟有高存義在,她總不可能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女子站起身來,淡淡地說道,起身離開,卻是不容商酌的意思明明白白。
待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花叢中,高存義才露出氣憤來:“師父,這位小姐什么來頭,這樣頤指氣使?”
“小姐?”
“我……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高存義想起了這個稱呼的歧義,支吾解釋。
“她保養的好而已,十多年前我見到她的時候,她就是這般模樣。”蒲壽庚抬手拍了拍高存義的肩膀,“改天你再跑一趟。”
高存義愕然,師父的意思竟然是高存義辦不成,他就得真的親自出馬了?這多掉份啊,哪有成名前輩親自上門約戰后生小子的道理?
想來師父也是不愿意的,那女人竟然強勢的讓師父不得不妥協?
……
……
劉長安已經在麻將館里廝殺了許久,一開場氣勢洶洶,鴻運高照,連連自摸了好幾把,謝嬸子說他是運氣正好,想來高考也發揮的很不錯,等到散場劉長安又把原來贏得輸沒了,可謂高開低走,錢老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:牌場失意,考場必得意,古往今來都是如此。
總之,他的高考似乎總是氣運加身的,靠譜。
其實這種老小區的牌館,別看平日里時不時爭吵的熱火朝天,算的精明,但是其實大家都明白,每天都差不多是這些人,打的久了,贏也贏不了多少,輸也輸不了多少,兜兜轉轉的都是在這些人的口袋里……直到某一日有個牌友再也不會上場了,才會有人感慨,那老撮把子還欠了我一個自摸錢沒給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