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心里有數。”鄭仁道。
孫主任心里差點沒罵娘,這么莽撞,竟然還說自己心里有數?你確定你心里真的還有點逼數嗎?
但沒辦法,是自己找鄭仁來救臺的,等鄭仁上臺又指手畫腳?這種事兒孫主任還做不出來。
他只能把手里的拉鉤又使勁拉了拉,暴露出更大的術野,讓鄭仁看的更清楚一點。同時心里在默念,一定不能出事,一定不能出事……
二助,能做的也只有這些。
鄭仁手法熟練到孫主任看不太懂的程度,一剪刀下去,鈍頭在黏連成片的大網膜上捅出一個窟窿,然后剪刀張開,窟窿變成一個洞。
隨后剪刀順勢往下走,另外一只手跟上,伸進一根手指,進行鈍性撕裂。
他就不怕撕破哪個位置的小動脈,導致出血?孫主任有些迷糊,就像是自己做手術的時候發生的情況一樣。
這種小血管破裂出血,雖然不會致命,但卻會讓術野掩蓋在一片紅汪汪的動脈血里……真是啥也看不見啊。
正想著,進行鈍性分離的鈍剪刀放到患者腿部的無菌單上。
鄭仁的手伸出,但幾秒鐘后卻沒有熟悉的器械輕輕拍在手里的觸感。
正在手術的鄭仁已經進入王者模式,他斜眼掃了一下,器械護士對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完全不理解。
單就配合來講,真是和謝伊人有天壤之別啊。
這都不重要,器械護士到現在似乎才意識到自己伸手要器械,正在慌亂的尋找著什么。
之前干嘛去了?鄭仁心念一閃,抬頭看蘇云,心里有了猜測。
真特么是禍國殃民啊,鄭仁對蘇云說的話有了幾分相信。
不過為了手術順利進行,還是要謝伊人上來吧。
“辛苦了,換我的器械護士吧。”鄭仁淡淡道:“伊人,換衣服。”
正在手術室里觀望,充當巡回護士的謝伊人麻利清脆的應了一聲,跑去洗手。
臺上的器械護士怔了一下,要換掉自己?
站在手術臺上干活,還是時間未定的高難度手術,誰都想早點下來。畢竟幾乎一動不動站四、五個小時,是一件讓人很疲憊的事兒。
可隨身攜帶器械護士,似乎只有帝都、魔都的那些老教授們才會這么做吧。
鄭仁這家伙去了急診科當住院總,架子竟然這么大,還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