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江州確實是偶爾需要開空調了,特別是當夕曬的房間,全國長江流域三大火爐的稱呼不是白來的。
多多也穿得很夏天,一件印著雪花啤酒的廣告白T恤,領口都洗得有點發黃發皺了,但還算干凈整潔。
只是他真該減肥了,沖下寢室樓梯這么點距離都開始出汗,不過四個室友倒是一點不著急的站在宿舍外路邊等他,一輛白色小寶馬也挺吸引學生們經過的眼球。
大學生開車來上學的不稀罕,寢室樓邊雖然沒停車場,但晚上路邊還是能停不少車,這其中寶馬已經很有逼格了。
老大嫻熟的彈出一支煙給大家挨個兒拿,老三趁拿煙直接說:“老四,老二家庭條件不好,稍微語氣上還是照顧點,他也不想窮是不是?已經很樂觀豁達個人了。”
老四拒絕了朋友的煙,摸出更貴的軟中華示意一圈:“我又沒說錯,我爸經常說響鼓要用重錘敲,你看他一天樂呵呵傻窮的我著急!”
老五趕緊抓一支,但是也無語:“他還是個學生,已經盡量在打零工補貼生活費了,這個時候怎么敲嘛……”
老大還是要懂得策略些:“知道你是好心,但要體諒他,有些話你是無心的,他不在意,我們聽著難受啊。”
老四撇嘴不屑,卻不反駁。
這時候多多跑出來了,臉上的油光跟歡喜都是發自內心的,最后幾步按遙控鑰匙時,簡直就跟開車門閃燈的節奏一樣輕快,還給老四建議:“學校后面實習基地那邊有幾間空廠房,你把車停在那邊好不好,夏天曬得厲害了傷漆面!”手上已經像撫摸姑娘一樣,樂滋滋的在那白色腰線上抹一抹。
老四想翻白眼,忍住了拉門上車:“我爸經常說,車這個東西就是個工具,不要太在乎這些,老二,真的要大氣點,別小氣吧啦得像個婆媽一樣。”
其他仨已經開始翻白眼,但擠進后排就開始跟多多討論車子駕駛,這年頭男生學個駕照就更常見了,不過喜歡車到多多這個地步,真的罕見。
他才不在乎富家子弟說的大氣呢,嚴格遵守對車最溫柔呵護的節奏,一鍵啟動卻不打著,頓一頓等通電完成,才神圣儀式般點火,接著輕柔的放手剎起步,動作嫻熟而精準,拉排擋的右手尾指竟然還帶點蘭花指的那種煞有其事,嘴上滔滔不絕的介紹這輛車的扭矩、馬力和換擋邏輯,后面仨辛苦岔開話題,又要經受他的汽車知識轟炸:“多多!多二爺,求你不要說了,你這明明學的建筑設計,成天跟我們普及汽車知識搞毛線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