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三四年春,民國二十三年。
十里洋場,法租界。
一群服飾各異的男子站在三樓一個房間的窗口,目送著一位穿著長袍,帶著禮帽的中年男子,在三個護衛的簇擁下上了酒店門口的一輛小轎車。
“站長,這位關特派員也不是很難相處么?”上海站的副站長楊定安笑著說道。
陳浩秋呵呵一笑,沒有正面回答:“全賴諸位努力,就連委員長也知道了我們上海站的威名。處長已來電嘉獎,望諸位再接再勵……”
自第一次上海事變之后,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:盤踞上海,劍指南京。
國民政府對上海越來越重視,經常會派要員來視察慰問,關景言便是此次的特派員。
房間內全都是復興社特務處駐上海站的幾位主要負責人。因情報機構與駐軍的性質不同,關景言只能秘密會見,聽從了上海站站長陳浩秋的建議,把會見的地點訂在了法租界的這家酒店。
幾個下屬正在小聲議論,陳浩秋卻是看著漸漸遠去的小轎車皺起了眉頭。
畫虎不成反成犬。這位關特派員對馬處長多次孤身赴滬的事跡很是推崇,連自己給他安排的一隊警衛也被一口回絕。但愿不要出了意外。
……
關景言看著窗外的景色,興致非常的濃。不時的問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警衛一些上海的奇聞軼事。
“特派員,馬上就要到日本人的地盤了,這段時間又不太平……”
“都說了叫師兄,怎么還是如此見外?”關景言笑著訓了方不為一句。
方不為只是微微一笑,并不接話。
關景言身為侍從室的副官,真正的天子近臣。而方不為只是復興社特務處行動科的一名小隊長。兩人之間的地位天差地別。
方不為軍校成績卓異,身手好,槍法好,腦子也轉的快,一年前畢業時,被分到了特務處,準尉軍階。
剛去不久,正逢關景言外出視察。特務處派人隨行護衛,馬處長深知這位同學的習性,便專挑有黃埔畢業背景的,方不為正好被選中。
關景言最喜黃埔軍校生,常以天子門生自居。再加方不為少年老成,謹慎穩重,一番相處下來,頗得關景言看重。
之后幾次赴外地公干,關景言都會讓方不為隨行。一次偶遇突襲,方不為鎮定自若的帶關景言突出包圍,救了他一命,自此之后,關景言便視方不為為莫逆之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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